王建煊:对。这个有关。你如果要问我的话,我是觉得宗教的影响最大,宗教影响人心,我从心里就不要这样。像台湾的慈济佛教基金会,它发展得很大,一年的捐款大概就有140亿-150亿台币,很大了,第一大。它不太有什么不得了的贪污,也没有什么人在里面攻击来攻击去,因为佛祖在看,他有这个思想,他有敬有畏。
像在印度加尔各答的特蕾莎修女,她得了诺贝尔和平奖。她就是这样,在马路上看到有人腿上有脓疮,她就帮他清洗,洗了以后里面还有,洗不到了,就用嘴去吸,连病的那个人都说:你为什么对我这样?她说我爱你。如果我们在台湾,在大陆这样讲,讲我爱你,听的那个人会说很肉麻,觉得表演也不能表演到这种程度。当然我讲的特蕾莎修女,她比我们的境界高太多了。我常常跟我们同仁讲,你爱台湾吗?(他说)爱爱爱!(我说)爱就好好干,这才叫爱啊。我们现在都要法律去查贪污,查怠忽职守,我常常举一个例子,妈妈替孩子做盒饭,你要不要订一个“妈妈做盒饭法”,说你给孩子的肉要几两,鱼要几块,素菜要多少,水果要一个……你不需要这样,为什么?母亲爱孩子,她已经把最好的都给孩子,她不可能只有一个鸡蛋,不给孩子却自己吃,不会是这样的。如果我们的公务人员都爱人民的话,就不会来看报、喝茶、下班(混日子),你不会这样,因为爱人民。所以爱的力量越大,效果就越大,法律的效果就越不需要。
台湾很乱,为什么没“死”?
南都:你的观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如果有宗教或者一些传统道德的自律或约束,整个社会虚耗的成本就会小很多?
王建煊:非常大的安定力量。我昨天跟一些人在谈别的事情时候,他们也是这样讲,说要有宗教力量,我说我都同意,没错。比如说公务员的犯规、贪污,他们的贪污技巧很好,抓不到;但有信仰的人,佛祖看到,耶和华看到,抓不到他也不干。
第二,我爱我的人民,我怎么会贪污呢?我的一个卤蛋不给儿子却给我自己吃,怎么会呢?你爱他嘛!
这两个条件都具备,他绝对为非作歹少,也就是对社会的爱多。我经常性出席演讲,都是在围绕爱:台湾一定要从贪婪之岛变成爱心之岛,台湾才有救,现在刚好方向不是这样,贪婪越来越多,成为贪婪之岛。
台湾在你们看来的话,媒体、电视,乌七八糟,台湾简直好像乱得一塌糊涂……
南都:大陆的知识分子主流还是对台湾民主化肯定得比较多。
王建煊:现在海外有些朋友相隔好几年回来说:我现在回台湾,日子不能过啊,同样一个事,看这几家电视台说是黑的,那几家说是白的;打开报纸,这几个报纸说白的,那几个报纸说黑的———同样一件事,怎么搞的?活不下去啊!
这都是意识形态造成的,然后就戴一些帽子,“台湾独立”啊什么的。陈水扁做“总统”做了8年,他不是要“独”吗,为什么不“独”?你有权你“独”啊。他也不敢“独”,他自己说得很好笑,他说这个可以说不可以做———就是表示不行嘛!但是他要叫叫,这样会有选票,有基本盘在,这些都是选票啊,这就是民主政治选举的缺点,集权政治不选举就没有这个缺点,但是有其他的缺点。其他的缺点大于这个选举的缺点,所以权衡利弊,还是民主的政治选举比较好一点。
台湾乱了,但台湾没“死”啊,还健康地发展。为什么没死?因为有爱心的人还是居多数。(你们)看到的那些坏动作,比例还是少的。怎么晓得台湾爱心多,就随便举台湾两次灾害———“9·21”大地震和“8·8水灾”为例,你看看人民捐多少钱?有时候送进去,灾民都不晓得要怎么拿,太多了。大陆的四川大地震,台湾捐款也是全世界(国家或地区)第一名。台湾基本盘是比较强的,这方面简单说:人民是可爱的。
□采写/摄影:本报首席记者 韩福东 实习生陈宁